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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8) (第2/3页)
,外边是无数垂下深扎粗壮如密林的气根,光被挡了大半,只能从头顶漏下一点,清溪般细而交错地流过灰色的古树皮。 静谧而又美丽。 为什么只能走藤蔓?陆净不觉得美丽,只觉得阴森森。 神枎上生活了很多鸟和蛇,叶仓没好气地说,别看现在这么安静,你要是踏出木萝一步,我包你明天就变成蛇粪。 陆净打了个哆嗦,把木萝抓得更紧了。 不仅仅因为这个吧?仇薄灯忽然问。 叶仓沉默了一下。 嗯。他的声音低沉下来,还因为约定。 什么约定? 最初来到枎城的人,在树下种了木萝。木萝长成的时候,枎城也建好了。祝师抓住木萝攀上古枎,系上了第一条赞丝。往后千万年,所有祝师祝女,都踩着木萝登上枎木,唱赞结绳,照顾古枎。 那你为什么陆净刚想问他为什么被赶出了城祝司,就被左月生在背后狠狠地拧了一把。 那你认识一个人吗?仇薄灯接口问,简单地描述了一下早上在柳老爷家见到的那名少年祝师,他叫什么名字? 叶仓愣了一下,仔细想了想:不认识。 你陆净想说什么,左月生又拧了他一把。 应该是今年老城祝新招的祝师吧。叶仓若无其事地笑笑,我没关注过。 死胖子别拧我!陆净怒气冲冲回头骂了一句,紧接着哆嗦道你不是说走木萝,鸟和蛇就不会被惊醒吗?我、我怎么感觉有好多双眼睛在看我? 什么?!叶仓脸色一变。 成千上万的振翅声响起,无数羽翼在同一时间展开,无数道影子腾空而起,古木树干上如清溪的光流被截断,世界彻底暗了下来,狂风从四面八方朝踩着木萝行走在高空的四个人袭来。 仇薄灯振腕,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。 别杀鸟! 翅膀拍击里,叶仓听到背后有拔剑声,急得大喊起来。 神枎上不能杀生! 漫天黑影从四面八方扑来,仇薄灯转腕,平剑,弧抽! 仇薄灯上辈子什么都玩,飞镖袖箭蝴/蝶/刀,所有少年人热血上头时期幻想过的东西,他都玩过,独独没有碰过剑。但仿佛有某种东西像基因一样刻在他的骨子里,只要一握住剑柄就会被唤醒。银光在他身前炸开,连绵成一片在黑暗里泼溅出的璀璨月色,他的红衣在风中翻飞,猎猎作响。 上下左右,所有扑来的鸟全撞上冷冰冰的剑身,被尽数拍飞出去! 为什么! 前面的左月生胡乱挥舞着双臂。 不杀鸟我们就要先变鸟屎了! 他们四个人跟得太紧了,就像四只并排在绳索上的蚂蚁,只有最前面的叶仓和最后面的仇薄灯有抽出武器施展的余地。中间的左月生和陆净只能靠自己的双臂抵挡,否则以他们两人的水平,刀剑会在抽飞鸟群之前,先一步砍到自己人身上。 附近有蛇! 叶仓当了将近十年的祝师,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现在在神枎的哪个位置。 你想要血腥味把所有蛇都引过来吗! 我的头发!疼疼疼! 陆净修为最高,定魄期修士的灵气在遇到攻击的时候,会自动在身上凝聚成一层防御罩。但防御罩又不能阻挡他的头发被鸟爪缠住!瞬间他双手抱头,在木萝上惨叫了起来。 左月生体型最庞大,被洪流般的鸟群冲击着,脚下瞬间踩不住有些光滑的木萝了。他被一只有半个人高的大鸟扑脸一拍,哎呦一声,就向前撞去。双手抱头的陆净只觉得后背像被泰山砸中一样,整个人眼前一黑,险些吐出血来,脚下一个踉跄,直接就向前咚又一头砸到了叶仓身上。 仇薄灯听得背后砰砰咚咚一片,急忙将周身扑来的鸟全部扫空,抽身回看。 只见左月生张牙舞爪地从木萝上滚了下去,砰!一声,重重地拍在了下边横出的树杆上。动静大得连鸟群狂暴的进攻都停滞了一瞬间。紧接的陆净也掉了下去,他人在半空的时候,鸟群重新汇聚冲了过来。和左月生比起来算单薄的陆净瞬间被鸟群撞得抛飞而起,啪拍在上边的一枝树杈上。 啊啊啊啊! 陆净闭着眼惨叫,双手死命一抱,跟个吊死鬼一样挂在树干上,被群鸟撞得摇摇晃晃。 叶仓被两个蠢货牵连,滑倒在古木树身上,双手抓着藤萝艰难地想要重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