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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 (第2/2页)
什么。 可这话到了嘴边,想起许文茵这几日对长房的态度,就算没有讨好,似乎也不打算与其对着干,她想了想,终是住了嘴。 不过她不敢在许文茵面前说这话,对香茹却是敢的,路过她身侧时,将手里扫帚往她身上一丢,讽道:“我不管你之前是服侍谁的,到了咱们娘子的屋里,就得听娘子的话,把你那副架子收起来。” 香茹被扫帚杆子打了一下也没恼,好脾气地冲她笑了:“泽兰姐姐说的是,香茹记下了。” 这一拳犹如揍在棉花上,泽兰翻了个白眼,气呼呼地不再理她,抬脚进了内室。 许文茵正坐在妆奁前摘了头上珠翠,见她进屋,头也不回地问:“镇北侯谢家,你可有印象?” “镇北侯?”泽兰端了热水放在架子上,“婢子似乎听老祖宗提起过。” 先帝尚在时,北边战事频发,是镇北侯以一己之力让那西北关成了一堵无法攻克之高墙,深受先帝重用。 谢家就是在那时立下赫赫战功,一举成势的。 说来,也算得上是祖母眼中的新贵,就是这个新贵未免太“贵”了些,和许家乃是天壤之别。 在许文茵的梦里,在被他从乱葬岗带回去之前,她从不曾见过谢倾这么一个人。 可上回的家宴也是,这回赏雪也是,为什么总能碰见他?莫非眼下的情况已经和梦里不一样了? 一想到这,她的记忆就有些恍惚,是那个梦还不够完整。 她放弃再去想,反正……离谢倾远些总是没错的。 正思虑着,屋外忽然传来响动。 “出什么事了?” 香茹正在门口瞧,闻言笑着回道:“禀娘子,是苏家人上门来送年礼了,给三娘子装了好大一件箱子,也不知里头是什么。” 三娘子? 见她不解,香茹又道:“二娘子有所不知,苏家二郎君与咱们三娘子早年便定下了亲事,苏二郎是个极好的人。” 因着太后打压旧姓,许家近些年愈发走起下坡路,可苏家不仅没落井下石的退婚,竟还像往常那样年年登门送礼。 香茹艳羡得不行,直叹三娘子有福气。 许文茵点点头,听过就听过,根本没往心里去,谁知当天夜里,她却做了一个梦。 梦里,她站在一阵悠扬古钟声中,房间桌上焚着香,似乎是在一座道观。许三娘从她身侧匆匆经过,跑向了一个白衣男人。 忽然,画面一转,变成许三娘死死抓紧自己的手,双眼瞪大,血丝密布,几近绝望地对她说:“我如今已不是清白之身,活着还有什么用?你那日分明看见苏二将我带走,分明看见了……为什么却不来救我?为什么?因为你恨我?因为你们都恨我!” 许文茵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,下一瞬,许三娘已一根白绫,吊死在了房梁上。 脸色青白,双目凸出,瑰丽的容颜渐渐腐烂,最后待风一吹,消失殆尽。 ——许文茵惊醒时,外头天已经蒙蒙亮了。 透过半掩的轩窗,还能看见院子里婢女扫雪的身影。 她惊魂未定的咽了咽唾沫,蓦然想起今日似乎就是魏氏带她们去道观上香的日子。 严太后早年就过上了吃斋礼佛的日子,帝京里为此修了不少道观,大大小小,终日为香客们敞开大门。 许家这等旧姓世族,去的道观自然也只接待名门贵胄。魏氏在百忙之中挑了个良辰吉日,一家人上了马车便准备出发。 许文茵裹着披风坐在软枕上。 车内暖香阵阵,外头的寒风半点吹不进来。 许三娘就坐在她对面,自上车后就没往她这边看过一眼,无所事事地盯着自己染了豆蔻的指甲瞧了又瞧,似乎这个比自己的嫡姐有意思百倍。 许文茵想起昨夜那个噩梦。 许三娘自缢的缘由,是因她倾慕已久的苏家二郎会在今日找人污她清白,除她这块绊脚石。 许三娘张开的手指一顿,抬起头,“你盯着我看什么?”语气不善。 许文茵道:“我听闻,今日苏家似乎也在。” 许三娘一怔,显然事前不知此事,但眼底转瞬而逝的喜悦,没有逃过她的眼睛。 马车在山路上摇摇晃晃,停在了道观山门前。 早有人候在那里,待魏氏下车,便将他们一路引去备好的小隔间。 难得不用被押着念书,许珩早就按捺不住,见魏氏坐下喝起了茶,便拉了许三娘要出去逛逛。 此时时辰尚早,还有一轮斋饭要吃,魏氏便准了。 许文茵见许三娘是和许珩一道,也没出声制止,她还在想要怎么破这盘局。 “你若无聊,也可出去看看。”对面魏氏抬眼看她。 许文茵摇头:“不了,没什么好看的。” 魏氏也不强求,反倒像是想起什么,顿了顿,忽然开口道:“你可还记得三娘?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过的。” 许文茵一顿,倒没料到魏氏会突然提起这个话头。